謝纓本來還抱著要不要讓上幾招，免得打擊小丫頭自信心不太好。

但第一劍落下，被對方靈巧躲開並巧妙反擊回來時，她忍不住露出了吃驚的神色。

對方招式姿勢很標準，一看就是經過千錘百煉才能有的水平，足以見得確實是個懂行的。

而且最最最重要的一點是——

她力氣賊他娘的大！

明明看起來一個俏生生的小姑娘，到底是吃什麽長大的啊？

謝纓手腕顫抖，熟悉的針紮般疼痛讓她無法使上力，很快便招架不住松開手。

鏘地一聲，長劍落在地上。

雖然輸了，但她卻是一副高興的模樣。

“行啊，有兩下！”

揉了揉刺痛的手腕，謝昭儀愛惜地撿起那把劍。

“娘娘的手……受過傷嗎？”

她雖然已經是大師級防身術，但防身術和武功不同，沒有什麽所謂的內力和輕功。只是最基本招式，三腳貓功夫碰上正經習武的還是得跑。

這本來應該是自小習武的謝昭儀從小打基本功的東西。可現在看來，她好像也沒有。

“嗯。”謝纓不甚在意地擺手一笑，“傷了，所以現在不行了。”

她似乎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，很快轉了話鋒，“倒是你，是從哪裏學的這些路子？”

“進宮之前和武館師父學了幾手，用來強身健體的。”琳瑯給她盛了玩快要放涼的韭菜酸筍蛤蜊湯，道，

“也幸好就是身板子硬，剛入宮那會兒才沒有在冷宮凍壞。”

“冷宮……你之前在冷宮待過？”謝昭儀喝湯的動作一頓。

“是的。”琳瑯順著往下牽出話，“奴婢還在那裏，認識了一位沈才人沈小主呢。”

“蘭宜……”

謝纓神情有些覆雜，“她還好嗎？”

“沈小主先前被東西給咬了，幸好奴婢恰巧路過，幫了一把。娘娘……莫非認識沈小主？”琳瑯露出恰到好處的吃驚之色。

“我和她，自幼相識。”

謝纓輕嘆了一口氣，反手開了一壇酒，這回琳瑯倒是沒攔著她了，只是安靜聽她接著道。

“當初她是太子正妃，有了身孕後，我便被家中送入太子府裏，成了側妃。同我一起的，還有現在的榮妃賀錦妤。”

說到這兒，她唇角揚了揚，弧度有些譏諷。

“只可惜我性子不好，就不是當賢妻良母的料。那時全靠蘭宜護著我，才安然無恙。但皇上登基後，她卻被一紙詔書送進了冷宮裏，而我更是一次都沒有去看過她……”

“娘娘……”

琳瑯心底再次把糟蹋美人兒的皇帝，罵了個狗血噴頭，這才繼續試探道，“其實也是想沈小主的吧？”

“想，但不能，我不會去看她的。”謝纓又灌了一大口酒，擡手揩去唇角酒漬，聲調幽幽發冷，

“榮妃或者不如說是賀家，不會讓她有出來的機會。我若是去了，反倒是給蘭宜添麻煩。”

“小丫頭。”她忽然轉了過來，手指有些輕浮地輕捏住琳瑯的面頰，“你是蘭宜的人吧？蘭宜最喜歡這種聰明又實在的了。”

琳瑯倒沒想到她能看出來。

不過也證明了這倆關系確實夠鐵，才能這麽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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